第一百零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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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要不失去，是不是只能先做到不擁有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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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想到我苦苦尋找了十幾年的人，竟然主動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了啊。”韓錦仇笑了，他笑得那樣的陰冷，那樣的寂寥。
“我就在這裏，你想怎麽樣？”任天望著他，眼神空洞得讓人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麽。
“還能幹什麽，當然是殺了你。”韓錦仇大喊道，“是你讓我在每一年的生日都要去祭拜我的父親，我那被你殺死的父親！”
“好，你有資格和我一戰，可能不能殺死我就要看你自己的了。”
“你在小看我？”
“不是我小看你，在這間屋子裏還沒有誰能殺得了我。”任天環視了整個房間，然後目光又回到了韓錦仇身上，但那漠然的眼神明顯是在告訴韓錦仇我並沒有將你放在眼裏。
“你會為小看我而付出代價的。”
“錦仇別去，你不是他的對手！”諸葛殤想要阻攔可終究慢了一拍，只見紫光一閃‘逆鱗’已然出鞘，直朝著任天的心臟刺去。
“迅速、準確、毫不留情，不錯。”任天輕輕一句過後，直接伸出右手，用食指抵在那柄通體泛著紫光的長劍的劍尖之上。韓錦仇終究小看了任天，他本以為任天過於自大，這一下他的右手定然是廢了，但沒想到，在劍尖被抵住之後，反倒是他再無法前移半分。
“怎麽，這就洩氣了，不是要殺我嗎？”說話間任天放開了自己的右手，並在同一時間向右一閃，然後一拳打在因突然失去目標而腳步虛浮的韓錦仇的胸口，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拳卻將韓錦仇打得鮮血狂噴，直接跪倒在地。
“報仇，是要建立在實力之上的。”任天低著頭俯視著韓錦仇說道。“如今我連異能都沒有用，就破了你的攻擊，如果我是用異能，那你豈不是只有死的份？”
“廢話少說，要殺便殺。”韓錦仇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一般難受，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，可他想不明白，為什麽那輕飄飄的一拳會有如此的威力。
“你就那麽想死嗎，你以為我不敢殺你？”任天眼色一寒，顯然已是動了殺機。
“今天你不殺我，我定會讓你後悔一輩子！”韓錦仇擦了擦嘴角的血漬，惡狠狠地瞪著任天說道。
“那麽，我是留不得你了。”藍黑色的火焰瞬間將韓錦仇包在其中，只要任天一聲令下，這世間上就再無韓錦仇這人了。
“夠了！”千鈞一發之際，任羽終於不再忍耐了，他突然出現在韓錦仇身前，硬是用蒼炎沖散了那詭異的藍黑色幽火。
“怎麽，你也想插一手。”
“我不能再看著你殺人了，回頭吧，天。”
“回頭？”任天冷冷一笑，“是他想殺我，我回頭，難道等著給他殺？”
“可...”任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，對啊，難道眼看著韓錦仇殺掉自己的弟弟嗎？
“羽哥。”就在二人僵持之際，諸葛殤突然拍了拍任羽的肩膀，然後走到了他和任天中間。“有些事你下不了手就有我代勞吧。”
“你也想殺我？”
“不，我只想教訓教訓你。”諸葛殤雙手緩緩，左手上的白光和右手上的墨色光輝交映，衣襟無風自飄，和平時那副有些頹廢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“我不知道你究竟隱藏了什麽，但是難道你想不用全力和我戰鬥？”
“放心，我藏鋒已經藏得夠久了，也該出鞘了。”說話間，一道白光從任天眼前閃過，諸葛殤的左手已經出拳，而這一拳快得讓任天只能憑借本能來閃躲，因為他根本就看不清楚諸葛殤的攻擊。
“還沒完。”白光過後，又是一道墨色光痕，任天吃力地閃躲著，每一次都只是恰好躲過，全然沒有了之前對決埃基爾和韓錦仇的那份從容。終於，任天厭倦了被動的閃躲，他抓住了諸葛殤出拳的間隙，直接一拳朝著諸葛殤的心窩處打去，可他沒想到這一‘間隙’卻是諸葛殤特意留給他的，只見諸葛殤向後一步恰好躲過那一拳，然後雙手各自緩緩地劃出一弧，一白一黑兩道半圓形光痕正好拼成一個半白半黑的正圓。此圓一出，任天立即感受到了一種違和感，而之後的一段時間裏，不只是巧合還是怎樣，諸葛殤的雙手始終都在沿著那圓圈抵擋著任天的拳頭，而任天的每一次攻擊也都正好落在詭異的圓圈之中。
“你做了什麽？”任天的額角流汗了，他從未想過諸葛殤竟然輕而易舉地就讓他感到了壓力。
“做了什麽？”諸葛殤淡淡一笑，沒有正面回答。
“你怎麽做到的？竟能將我的每一拳都引到那個圓圈之中。”
“乾坤都在我的雙手之中，你又怎麽能逃得了呢？”諸葛殤雙眼一瞪，那異色的雙眸立即蒙上一層淡淡的光輝，四目相對，任天只覺一陣眩暈然後便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房間之中，他的周圍是無窮無盡的火海，到處都彌散著刺鼻的硫磺氣味。
“又來這套幻術？”任天冷哼一聲，隨後輕輕的閉上了雙眼。
“閉上眼睛也是沒用的，你的每一根神經、每一個細胞都已經被我催眠了。”
“那又怎麽樣？我本就身處地獄，你拿地獄嚇唬我我又怎麽會害怕呢？”
“非也，你太過於相信你自己了，你以為你看到了真相，其實還差的遠呢，這個世界遠比你想的要覆雜。”諸葛殤的聲音回蕩在這片焦土的每一個角落之中，那聲音中的惋惜與同情與任天而言是那樣的刺耳。
“我只相信我自己，我相信我所看到的，這有什麽錯？”
“‘看’和‘聽’是最有用的也是最沒用的兩種技能，而自信能鼓勵人心亦能蠱惑人心啊。”
“我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，我的耳朵聽的清清楚楚，如果這都不能相信，那我又該相信什麽？”
“人，生而迷茫，又何必看得太清聽得太清？”
“少給我廢話，你是不惜與我全力一站也要保那埃基爾？”
“我並不只是在保護他，更是在保護你啊。”諸葛殤輕輕一嘆，“你已經走的太遠了，該回頭看看了。”
“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，諾曼絕不能白死。”任天緊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，“我最後問你一遍，當真要攔我？”
“一定要攔你。”諸葛殤的態度也很堅定，他絕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做出任何一點妥協。
“好，諸葛殤，你看好了，我如何破你這小小的幻術。”說著，在面對諸葛殤之後一次也沒有出現過的藍黑色火焰終於有燃燒起來，任天右手緊握，朝著自己的面前狠狠地揮出一拳，‘嘭’的一聲悶響，任天拳頭前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道裂痕，任天冷冷一笑，對著那道裂痕又是一拳，這一拳力道比剛才更強，那道淺淺的裂痕竟變成了一大片龜裂。三拳過後，整個空間開始崩潰，就像是鏡子一般碎成了無數小小的光點。
“竟然真的憑借實力破開了我的幻術。”諸葛殤吃驚地看著任天，他從未見過有人這樣破解幻術的。
“幻術已破，你還有什麽招？”任天毫不避諱地看著諸葛殤的雙眼，那藍黑色的火焰像一只小狗一樣，蜷縮在他的腳邊安靜的燃燒著。
“為什麽不願意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呢？”諸葛殤還沒有放棄勸說，因為他知道，不論今天以他們倆誰的失敗結尾，那都不是什麽好事。
“夠了！”就在二人的僵持即將到達臨界點只是，裴雨突然開口了，他擋在諸葛殤身前，哀怨地看著任天。
“閃開，這沒你的事。”任天見到裴雨突然上前，全身一震，不過他馬上就又恢覆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。
“對你來說，我究竟算什麽？”裴雨哽咽著，她一直都知道任天已經不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溫柔的大哥哥了，但她始終都相信，任天總有一天會明白，會回頭，而她要做的就是陪伴在他身邊就足夠了，但到頭來自己對於她來說究竟是什麽呢？
“裴...”諸葛殤拉了拉裴雨的肩膀，示意她躲到後面，因為他早就看得出任天的人性早已所剩無幾，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會傷害到裴雨。
“你...很重要...僅此而已...”任天低下了頭，用十分低沈的聲音從嘴裏斷斷續續地擠出了幾個字出來。
“如果我真的很重要，那就請你看在我的份上放下仇恨，放過埃基爾吧。”
“連你也站在他那邊嗎？”任天搖了搖頭，苦笑道。“果然，我始終都是一個人啊...”
“不是的！”裴雨大聲地喊道，“我永遠都支持你！”
“那就不要攔著我殺他。”任天眼色一沈，冷冷地說道。
“這絕不是諾曼想要看到的啊，他絕不想看到你被仇恨拉進深淵啊。”
“諾曼已經死了，他什麽都看不到了。”
“可...”
“夠了！”任天低聲一喝，打斷了裴雨的話。“如果...如果你真的支持我的話，就請你閉上嘴看著就好...這樣就好...”
“天天，我...”
“算我求你！”任天猛地擡起頭，他的眼睛很紅，布滿了血絲，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淡淡的水光。“算我求你，別仗著我的在乎，來逼我...”
“我知道你是善良的，你為什麽不把你的好展現給大家，這樣大家一定都會理解你的。”
“我表現出一次善良，他們就會要求我一直善良。我表現出一次在乎，他們就會要求我一直在乎。我已經被我的善良和在乎害得夠慘了，我不會再為了任何人、任何事，讓自己變得軟弱。”
“天天...”
“任天，苦海無涯，回頭是岸。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。”諸葛殤知道裴雨已經開始動搖，所以他輕輕地把裴雨拉到了身後。
“諸葛殤，對於我來說，我的雙手就是我的‘屠刀’，難道我應該斬下我的雙手嗎？”任天冷冷一笑，不只是在嘲諷諸葛殤還是在嘲諷他自己。“苦海無涯，可對於上岸，我寧願漂流在這苦海之中。”
“你為何這樣頑固，非要等失去一切才知道後悔嗎？”
“失去一切？你以為我還有什麽？後悔？我又有哪一天不再後悔？”
“你還有我啊！為什麽你的眼睛裏總是沒有我！”裴雨的淚水傾瀉而下，她一直都知道任天的孤獨、和痛苦，她一直在都在努力走近他的內心，可無奈他的心早就已經屬於另一個人，而對於她來說僅僅是觀望都那樣的奢侈。
“小裴，想要不失去，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擁有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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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想到我苦苦尋找了十幾年的人，竟然主動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了啊。”韓錦仇笑了，他笑得那樣的陰冷，那樣的寂寥。
“我就在這裏，你想怎麽樣？”任天望著他，眼神空洞得讓人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麽。
“還能幹什麽，當然是殺了你。”韓錦仇大喊道，“是你讓我在每一年的生日都要去祭拜我的父親，我那被你殺死的父親！”
“好，你有資格和我一戰，可能不能殺死我就要看你自己的了。”
“你在小看我？”
“不是我小看你，在這間屋子裏還沒有誰能殺得了我。”任天環視了整個房間，然後目光又回到了韓錦仇身上，但那漠然的眼神明顯是在告訴韓錦仇我並沒有將你放在眼裏。
“你會為小看我而付出代價的。”
“錦仇別去，你不是他的對手！”諸葛殤想要阻攔可終究慢了一拍，只見紫光一閃‘逆鱗’已然出鞘，直朝著任天的心臟刺去。
“迅速、準確、毫不留情，不錯。”任天輕輕一句過後，直接伸出右手，用食指抵在那柄通體泛著紫光的長劍的劍尖之上。韓錦仇終究小看了任天，他本以為任天過於自大，這一下他的右手定然是廢了，但沒想到，在劍尖被抵住之後，反倒是他再無法前移半分。
“怎麽，這就洩氣了，不是要殺我嗎？”說話間任天放開了自己的右手，並在同一時間向右一閃，然後一拳打在因突然失去目標而腳步虛浮的韓錦仇的胸口，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拳卻將韓錦仇打得鮮血狂噴，直接跪倒在地。
“報仇，是要建立在實力之上的。”任天低著頭俯視著韓錦仇說道。“如今我連異能都沒有用，就破了你的攻擊，如果我是用異能，那你豈不是只有死的份？”
“廢話少說，要殺便殺。”韓錦仇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一般難受，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，可他想不明白，為什麽那輕飄飄的一拳會有如此的威力。
“你就那麽想死嗎，你以為我不敢殺你？”任天眼色一寒，顯然已是動了殺機。
“今天你不殺我，我定會讓你後悔一輩子！”韓錦仇擦了擦嘴角的血漬，惡狠狠地瞪著任天說道。
“那麽，我是留不得你了。”藍黑色的火焰瞬間將韓錦仇包在其中，只要任天一聲令下，這世間上就再無韓錦仇這人了。
“夠了！”千鈞一發之際，任羽終於不再忍耐了，他突然出現在韓錦仇身前，硬是用蒼炎沖散了那詭異的藍黑色幽火。
“怎麽，你也想插一手。”
“我不能再看著你殺人了，回頭吧，天。”
“回頭？”任天冷冷一笑，“是他想殺我，我回頭，難道等著給他殺？”
“可...”任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，對啊，難道眼看著韓錦仇殺掉自己的弟弟嗎？
“羽哥。”就在二人僵持之際，諸葛殤突然拍了拍任羽的肩膀，然後走到了他和任天中間。“有些事你下不了手就有我代勞吧。”
“你也想殺我？”
“不，我只想教訓教訓你。”諸葛殤雙手緩緩，左手上的白光和右手上的墨色光輝交映，衣襟無風自飄，和平時那副有些頹廢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“我不知道你究竟隱藏了什麽，但是難道你想不用全力和我戰鬥？”
“放心，我藏鋒已經藏得夠久了，也該出鞘了。”說話間，一道白光從任天眼前閃過，諸葛殤的左手已經出拳，而這一拳快得讓任天只能憑借本能來閃躲，因為他根本就看不清楚諸葛殤的攻擊。
“還沒完。”白光過後，又是一道墨色光痕，任天吃力地閃躲著，每一次都只是恰好躲過，全然沒有了之前對決埃基爾和韓錦仇的那份從容。終於，任天厭倦了被動的閃躲，他抓住了諸葛殤出拳的間隙，直接一拳朝著諸葛殤的心窩處打去，可他沒想到這一‘間隙’卻是諸葛殤特意留給他的，只見諸葛殤向後一步恰好躲過那一拳，然後雙手各自緩緩地劃出一弧，一白一黑兩道半圓形光痕正好拼成一個半白半黑的正圓。此圓一出，任天立即感受到了一種違和感，而之後的一段時間裏，不只是巧合還是怎樣，諸葛殤的雙手始終都在沿著那圓圈抵擋著任天的拳頭，而任天的每一次攻擊也都正好落在詭異的圓圈之中。
“你做了什麽？”任天的額角流汗了，他從未想過諸葛殤竟然輕而易舉地就讓他感到了壓力。
“做了什麽？”諸葛殤淡淡一笑，沒有正面回答。
“你怎麽做到的？竟能將我的每一拳都引到那個圓圈之中。”
“乾坤都在我的雙手之中，你又怎麽能逃得了呢？”諸葛殤雙眼一瞪，那異色的雙眸立即蒙上一層淡淡的光輝，四目相對，任天只覺一陣眩暈然後便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房間之中，他的周圍是無窮無盡的火海，到處都彌散著刺鼻的硫磺氣味。
“又來這套幻術？”任天冷哼一聲，隨後輕輕的閉上了雙眼。
“閉上眼睛也是沒用的，你的每一根神經、每一個細胞都已經被我催眠了。”
“那又怎麽樣？我本就身處地獄，你拿地獄嚇唬我我又怎麽會害怕呢？”
“非也，你太過於相信你自己了，你以為你看到了真相，其實還差的遠呢，這個世界遠比你想的要覆雜。”諸葛殤的聲音回蕩在這片焦土的每一個角落之中，那聲音中的惋惜與同情與任天而言是那樣的刺耳。
“我只相信我自己，我相信我所看到的，這有什麽錯？”
“‘看’和‘聽’是最有用的也是最沒用的兩種技能，而自信能鼓勵人心亦能蠱惑人心啊。”
“我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，我的耳朵聽的清清楚楚，如果這都不能相信，那我又該相信什麽？”
“人，生而迷茫，又何必看得太清聽得太清？”
“少給我廢話，你是不惜與我全力一站也要保那埃基爾？”
“我並不只是在保護他，更是在保護你啊。”諸葛殤輕輕一嘆，“你已經走的太遠了，該回頭看看了。”
“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，諾曼絕不能白死。”任天緊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，“我最後問你一遍，當真要攔我？”
“一定要攔你。”諸葛殤的態度也很堅定，他絕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做出任何一點妥協。
“好，諸葛殤，你看好了，我如何破你這小小的幻術。”說著，在面對諸葛殤之後一次也沒有出現過的藍黑色火焰終於有燃燒起來，任天右手緊握，朝著自己的面前狠狠地揮出一拳，‘嘭’的一聲悶響，任天拳頭前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道裂痕，任天冷冷一笑，對著那道裂痕又是一拳，這一拳力道比剛才更強，那道淺淺的裂痕竟變成了一大片龜裂。三拳過後，整個空間開始崩潰，就像是鏡子一般碎成了無數小小的光點。
“竟然真的憑借實力破開了我的幻術。”諸葛殤吃驚地看著任天，他從未見過有人這樣破解幻術的。
“幻術已破，你還有什麽招？”任天毫不避諱地看著諸葛殤的雙眼，那藍黑色的火焰像一只小狗一樣，蜷縮在他的腳邊安靜的燃燒著。
“為什麽不願意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呢？”諸葛殤還沒有放棄勸說，因為他知道，不論今天以他們倆誰的失敗結尾，那都不是什麽好事。
“夠了！”就在二人的僵持即將到達臨界點只是，裴雨突然開口了，他擋在諸葛殤身前，哀怨地看著任天。
“閃開，這沒你的事。”任天見到裴雨突然上前，全身一震，不過他馬上就又恢覆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。
“對你來說，我究竟算什麽？”裴雨哽咽著，她一直都知道任天已經不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溫柔的大哥哥了，但她始終都相信，任天總有一天會明白，會回頭，而她要做的就是陪伴在他身邊就足夠了，但到頭來自己對於她來說究竟是什麽呢？
“裴...”諸葛殤拉了拉裴雨的肩膀，示意她躲到後面，因為他早就看得出任天的人性早已所剩無幾，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會傷害到裴雨。
“你...很重要...僅此而已...”任天低下了頭，用十分低沈的聲音從嘴裏斷斷續續地擠出了幾個字出來。
“如果我真的很重要，那就請你看在我的份上放下仇恨，放過埃基爾吧。”
“連你也站在他那邊嗎？”任天搖了搖頭，苦笑道。“果然，我始終都是一個人啊...”
“不是的！”裴雨大聲地喊道，“我永遠都支持你！”
“那就不要攔著我殺他。”任天眼色一沈，冷冷地說道。
“這絕不是諾曼想要看到的啊，他絕不想看到你被仇恨拉進深淵啊。”
“諾曼已經死了，他什麽都看不到了。”
“可...”
“夠了！”任天低聲一喝，打斷了裴雨的話。“如果...如果你真的支持我的話，就請你閉上嘴看著就好...這樣就好...”
“天天，我...”
“算我求你！”任天猛地擡起頭，他的眼睛很紅，布滿了血絲，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淡淡的水光。“算我求你，別仗著我的在乎，來逼我...”
“我知道你是善良的，你為什麽不把你的好展現給大家，這樣大家一定都會理解你的。”
“我表現出一次善良，他們就會要求我一直善良。我表現出一次在乎，他們就會要求我一直在乎。我已經被我的善良和在乎害得夠慘了，我不會再為了任何人、任何事，讓自己變得軟弱。”
“天天...”
“任天，苦海無涯，回頭是岸。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。”諸葛殤知道裴雨已經開始動搖，所以他輕輕地把裴雨拉到了身後。
“諸葛殤，對於我來說，我的雙手就是我的‘屠刀’，難道我應該斬下我的雙手嗎？”任天冷冷一笑，不只是在嘲諷諸葛殤還是在嘲諷他自己。“苦海無涯，可對於上岸，我寧願漂流在這苦海之中。”
“你為何這樣頑固，非要等失去一切才知道後悔嗎？”
“失去一切？你以為我還有什麽？後悔？我又有哪一天不再後悔？”
“你還有我啊！為什麽你的眼睛裏總是沒有我！”裴雨的淚水傾瀉而下，她一直都知道任天的孤獨、和痛苦，她一直在都在努力走近他的內心，可無奈他的心早就已經屬於另一個人，而對於她來說僅僅是觀望都那樣的奢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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